感觉到楚楚那越来越微弱的气息，楚晔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惶恐。

失去楚楚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看着床边跪趴了一片的医官，他忍不住吼道。

“废物，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朕要你们何用，如果皇后死了你们都要陪葬。”

底下跪趴的一众医官都不愿在此时触这位陛下的霉头，只得把头低的更低，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进地里。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帐中传来，惊醒了此时暴怒的楚晔。

“楚楚，我吵到你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吼他们的。”

“朕只要你活着，楚楚，你死了我就将他们全都陪葬。”

楚晔惨淡一笑，接着说道：“朕骗你的，我知道你心善，不愿牵连这些个医官，那朕就赦免他们。”

“只要你活着，楚楚，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朕什么都答应你。”

楚楚听着耳边的话语，只感觉这个平时冷静自持的男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连朕和我这种自称都已经分不清楚。

她还记得大婚的那天晚上，楚晔替她一件件拿下头上的配饰，小心翼翼的将挽好的发髻一一解开，小声嘟囔道：“我明明有吩咐的一切从简，结果他们还是给你带了这么多配饰，顶着这一头的配饰一整天这也太累了。”

他还说：“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我就不称朕了，我就还是你的楚晔，你一个人的楚晔。”

“楚楚，你别叫我陛下，你还是同之前那样，叫我晦之好不好。”

从前她总不肯依他，他毕竟先是个帝王，才是她的丈夫。

现在她总该依他了。

“晦之……”

微弱的气音从楚楚口中传来，楚晔猛地一怔，双手颤抖的握紧楚楚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留住。

“我在，楚楚，我在。”

“太好了，有你在啊，晦之……”

史书记载元朔二年春，仁淑皇后病逝，大丧三年。

元朔十二年冬，武崇帝病逝，遵其遗诏传位于太子楚彧。

帝后同葬。

······

周五，医院

楚楚睁开双眼，入目的却是一片陌生的环境，心里有些害怕。

听见床上的响动本来坐在床边有些打盹的陈漱立刻惊醒，紧接着又是惊喜，按动床头上的呼叫铃。

拉着楚楚的手安慰道：“楚楚别怕，妈妈在这。”

“这分化个第二性征，还要让我们家楚楚受这份罪，不过现在总算是结束了，楚楚别怕，妈妈在这。”

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妇人同自己娘亲那一模一样的面孔，楚楚一怔试探性的开口叫了一声：“娘亲。”

娘亲？！陈漱被楚楚的称呼叫的有些发愣，自己女儿这是？不等她反应医生已经进到了病房之中。

稍微做了一套常规的检查，确认楚楚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后，医生开口道：“病人恢复的很好，但由于本身体质比较弱而且还是刚刚分化的缘故，情况还有些不稳定，建议再留院观察三天，家属照顾的时候各方面都多注意一下，再此期间最好不要让陌生的Alpha和病人近距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