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席绗呵呵一笑，绕着卞霏的身子转了半圈。

“我今天来，就是让你放心的。小宝在我那里乖的很呢，只要喂上一颗安眠药，他能睡上一整天。呵呵，不吵不闹的！”

“你！”

卞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着那毫无人性的威胁与调侃。无论真假，都足以炸了一个母亲最后的底线。

“顾席绗！你还是不是人！小宝是江家的骨肉，也是你的亲外甥！你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愤怒的泪水簌簌而下，卞霏简直要恨死自己了。

从进云家那天起，她寄人篱下，小心翼翼。以为只要自己一步步地退让，就可以讨好父亲和继母。会换来家庭合睦，姐妹深情。

可残忍的人呢？他们总能做出比她想象的更加残忍的事！

“呵，亲骨肉？”

顾席绗冷笑着，毫不费力地推开卞霏的手，“卞霏，北夜想要生个孩子，随便找个有肚皮的女人不就行了？要不是你卞霏不知廉耻，趁虚而入，下-药爬上他的床。轮得到你么！”

“我说过。那不是我下的药，是爸爸——”

卞霏想要辩解，可辩解换来的，却是顾席绗更加狠戾的嘲弄。

“你少拿老爷子当挡箭牌！他耳根子软，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当初怎么被你妈勾-引的，如今就怎么被你哄骗。卞霏，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么！妄想母凭子贵？你先祈祷你生的那个小杂碎，真有命能活到那个时候！”

“你！”

“我什么我！卞霏你最好给我搞搞清楚，现在是你求着我！”

卞霏咬得嘴唇发白，怒恨几乎冲破眼眶。

可是孩子在顾席绗的手上。她再怎么样，也只能服软妥协。

“姐……我求你……好好对宝宝行么......”

顾席绗呵呵冷笑，旋即甩手一个耳光落在卞霏的脸颊上。

“就凭你刚才那副嚣张的样子，也算是在求我？你妈没教过你怎么求人么！”

卞霏毫无防备，被甩得一个跄踉。

她左手受过旧伤，几乎撑不了上半身的重量。这一下，摔得很是狼狈。

但她还是咬着牙，坚持着扑上前去，拽着顾席绗的衣角，卑微恳求着。

“姐，是我不好，我真的从来没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只求你好好对宝宝，我不会再打扰你和今夏的，我——”

“呵，”捏起卞霏精巧的下颌，顾席绗毫不掩饰眼里的得意与嫌恶，“看看你这幅虚伪的狐媚模样，真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婊-子老娘如出一辙。哎，还好你生了个带把的。这要是也生个跟你们母女两个一样的小狐狸精。迎风-骚三代，个个都是祸害。”

顾席绗一边揶揄谩骂，一边绕着卞霏的身子兜转踱步。

卧室的门虚掩着，妞妞包在被子里，似乎快要醒了。

月子里的孩子还不会翻身，但她那只小小的胳膊已经伸出了襁褓。

卞霏的心跳都快提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