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柠刚迈了一步,便听‘铛’的一声闷响,一只冰冷的瓷杯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她的前额。
钝痛瞬间袭来,有鲜红的血流出,顺着额头往下淌。
石老夫人凌厉的眼神如一把刀子:安小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将少川光着身子扔在滨江大道?!如果今晚的事上了新闻,我拿你是问!
安小柠摸了摸自己前额的血,冷笑起来。
上新闻又如何?是我逼他跟我表妹做这种苟且之事的?
你还有脸说?当初要不是你主动留那小狐狸精在家里住,能有今天?出了事倒反过来责怪少川了!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石老夫人越说越气,怒拍桌子,结婚两年了,孩子都怀不上,就算是只鸡,也下蛋了!
闻言,安小柠低低的笑了出来,讽刺道:奶奶,你说,我一个人该如何怀孩子?
这时,石少川从楼上下来了,脸上还有刚刚磕在车门上的淤青,看上去十分狼狈。
他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重重往桌上一摔。
字签了,立马给我滚出这个家!
石母惊讶劝道:少川,你爷爷活着的时候,明令禁止你们离婚,你要遵守。
石少川却很强硬:结婚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们,我不喜欢她,我讨厌她,我哪怕跟猪跟狗结婚,我都不想娶她!可爷爷非要逼我这么做,现在你们都满意了?!
今天要是不同意我跟她离婚,以后,这个家我再也不踏进半步!
够了。
还未等石母说话,安小柠便走上前,干脆利落的签了名字。
算你识相。石少川冷哼一声。
明天八点民政局见,现在你可以净身出户,滚了。
安小柠蓦然笑了,多谢石少还我自由之身,我这就去收拾行李,马不停蹄,刻不容缓的滚。
她没管已经干枯在额头上的血迹,也没管众人眼中的诧异,回到卧室,利索的将属于自己的衣物收拾干净,提着行李箱下楼。
没再看石家人一眼,淋着大雨出了门。
……
半小时后,花园别墅门前。
安小柠正准备伸出手按门铃,一道刺眼的灯光从旁边射来。
白色宾利飞驰在雨中,停靠在她的身后。
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皮鞋落地。
靳倾言手持一把黑色雨伞,缓缓走向她面前。
伞落在她的头顶,低沉的嗓音磁性动听,女孩子要爱惜自己,怎能站在门外淋雨?
安小柠望着他的容颜,心微微一动,靳先生,可否请我进去坐坐?
一汪深潭的眸子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不怕进得去,出不来?
安小柠挽唇,进了这扇门,我就没想再出来。
……
别墅内。
安小柠盯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思绪万千。
靳倾言,S国最年轻的企业家。
安小柠和他原本没有任何交集。但半小时前,她通过网页搜索了靳家的资料,并得知了一个重要信息。
靳母的右小腿已经疼痛许久,看了许多医生,却迟迟找不出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