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黄的腊梅盛开了。

盛淮安就赶紧往东暖阁送来了两盆开得最好的。

腊梅的香顿时就盈满一室。

娇娇看着欢喜。

明天就是除夕。

皇帝在今个举行封笔仪式，除夕、初一、初二这三天停了朱批。

非紧急的军国大事，他不会去处理。

百官也都休沐了。

娇娇笑道：“这几天可以休息一下吧！”

她有舞蹈的底子，学规矩学了这一阵子，在外头总算能做到坐有坐样，站有站有，走有走样。

娇娇私下里还是喜欢挽个简单的发髻，随意插点发钗，穿宽松的衣裙。

她还是更想要舒适吧！

娇娇歪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将茶碗放到桌上。

她笑道：“岑嬷嬷，就这么办吧！”

岑嬷嬷没有异议，笑道：“好，那奴婢说一些闲话。”

娇娇笑了。

岑嬷嬷的话都不是闲话。

锦心给岑嬷嬷上了茶。

银簪抱着小猫进来。

猫长大了一圈，白白胖胖的。

娇娇把猫抱在怀里，摸着毛，道：“岑嬷嬷坐着慢慢说。”

岑嬷嬷谢了恩，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好。

她道：“主子，皇上的生母是先帝的环嫔娘娘，生下皇上后就撒手人寰了，皇上登基后，被皇上追封为孝穆皇后。慈宁宫里的太后娘娘，是先帝的第三任皇后，皇上的养母，安国公的幼妹。皇上孝顺，念及太后娘娘一人独居慈宁宫，便将楚王殿下交由太后娘娘抚养。”

娇娇点点头。

岑嬷嬷有意把话说了一半，就等着娇娇去问。

她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娇娇的提问，再一看娇娇一脸无辜，不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皇帝交给她的任务实在是任重而道远。

岑嬷嬷只好主动问：“主子，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娇娇道：“没有。”

她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不关心别人是什么样子的，只关心自己的事。

这也是她在皇帝身边多年养成的习惯。

实在是有些问题，她问了皇帝很多次，也没有问到她想要的答案。

岑嬷嬷道：“先帝在位二十九年，继位前就有多位妻妾。再加上九次选秀，先帝一朝有名分的嫔妃一百一十七位，受过天恩的宫人七十九人。到先帝驾崩之时，最小的瑁嫔娘娘不过十六岁。”

娇娇不由得听住了。

十六岁，那就是和她一样的年纪。

等等，先帝那么多嫔妃，怎么最后慈宁宫也就一位太后在。

岑嬷嬷道：“大华的规矩，皇帝驾崩，新帝尊先帝的皇后为母后皇太后，自个的生母为圣母皇太后。有子的嫔妃出宫，随所生的王爷居住，为王太后。如果嫔妃有多位皇子，那么就住在长子那。至于，无子的嫔妃和承受过天恩的宫人──”

她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道：“殉──葬！”

岑嬷嬷又加重了口气，道：“无一例外！”

娇娇倒吸一口冷气。

她重复了一遍，道：“无一例外？”

岑嬷嬷认真地道：“是的，大华开国以来，就没有例外。嫔妃诞下公主都不行的。”

娇娇这才明白皇帝为啥一直说想要和她的孩子了，尤其是盼着要个皇子。

原来，她生不出来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