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自己在干什么……竟然试图劝说他。

他若是通情达理的人，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到了公寓，姜珏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呼吸也不敢大声。

她不确定唐月初知不知道自己把他拉黑的事，她不敢去挑战他的脾气，她只求他能尽快完事，放她去学校。

唐月初在沙发坐下，双腿交叠，双手撑在沙发两侧，紧绷的衬衣扣子仿佛随时都能飞出去。

他浸凉的目光打量着她，姜珏低着头，站在他面前，受伤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痛。

“去做饭。”

姜珏蓦地抬起头，对上唐月初的目光，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可她看见男人的目光多了几分不耐烦，她急忙道，“我知道了。”

姜珏取下/身上的斜挎包，放到一旁，朝着厨房走去。

冰箱里有很多新鲜的菜，看起来，像是今天刚买的。

说来也可笑，六年的时间，她竟都不知唐月初喜欢吃什么。

听着厨房里忙碌的声音，唐月初扯了扯衣领，目光幽幽地注视着厨房的方向。

半个小时左右，姜珏做好饭菜，把饭菜端上餐桌，她走过来喊唐月初吃饭。

却发现他手里正漫不经心地翻看一本笔记本，她脸色变了变。

“眼熟吗？”唐月初举起笔记本问她。

姜珏搅着手，手心有些出汗，这种感觉，就像上课看课外书被老师抓包一样尴尬。

当初她以为，两人从此不会再有交集，她才把钱还给他的。

唐月初翻到最后，取出里面夹着的银行卡，问她，“里面有多少？”

“五万。”

看他把玩那张银行卡，五万块，和那些几十万几百万的支票比起来，就像满桌的山珍海味旁边摆着一碗馊饭。

他这漫不经心的动作，充满了轻蔑与讥讽，让姜珏红了脸。

她解释说：“这是…上大学的学费。”

唐月初把卡放回原位，随手将笔记本丢在沙发，这动作不大，但却让姜珏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你在和我算账？”唐月初目光落在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姜珏咬着唇，没有说话。

“好，那就说清楚。”唐月初忽然起身，朝着姜珏逼近。

姜珏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他站在姜珏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你父母那场官司，张律师的出场费正常价是一百五十万，你弟弟住院两年，大大小小的手术以及药费，一共是一百八十万。”

“总计是三百三十万，减去你这五万，还有三百二十五万，你打算怎么还？”

“我……”姜珏抓了抓衣服，小声说：“我，我慢慢还。”

“慢慢还？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你一辈子还不上，我要你等你一辈子？”

他越说，姜珏的头垂得越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对不起。”

唐月初淡淡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