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苏允白到苏允清身旁蹲了下来，像小时候她难过时开导她的样子，“若不是意外，姐姐是要照顾你一辈子的，现在带着焱焱，为难你了。”

“谢谢你允清。”苏子杰眼里满是感激。

苏允清忍不住伸出手去，可触碰到的只有冰凉，很熟悉，原来每次忘了给焱焱穿衣服，真的是姐姐在不停穿越自己的身体来提醒。

苏允白无奈地笑了笑，眼中挣扎：“其实，你还年轻，该拥有自己的人生。但是……”

“焱焱还小……”苏子杰接过了话，却也说不下去。

苏允清泪如泉涌，这都什么时候了，姐姐姐夫还在替她的人生考虑，怕她会被焱焱拖累，耽误了青春。姐姐姐夫这么善良的人，为什么会遇到车祸当场身亡？她宁可死的是她。

“我知道，姐姐姐夫，我都知道。没关系，我没优点又平庸，要求还高，即便你们还活着也不可能找到我满意的人，我早就做好不结婚的准备了。所以，我不需要什么人生，我会把焱焱好好带大，哪怕为此付出性命。你们放心，我会做到的。”苏允清不住地点头，她二十五年来一直依赖姐姐，任性地躺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不做，所以姐姐姐夫才担心她照顾不了焱焱，所以才一直没有往生留在他们身边，她怎能让他们失望？

苏允白红了眼眶，满是欣慰：“我的妹妹，长大了。”

苏子杰揽住了妻子，眼里温柔：“谢谢你小清，辛苦你了。”

苏允清摇头，才想说话，一旁的姜亦纯“哇”地喷了一大口黑血，眼神开始涣散，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握紧苏允清的手叮嘱道：“我要死了，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只有姜亦承才能保孩子平安……”说完软软地松开了手，眼睛望向了虚无。

“姜小姐，姜小姐？警车和救护车不是到了吗，为什么一直没有上来？”

耳边是苏允清的脚步声和慌张地话语，姜亦纯却没觉得可惜，她累了很久了，终于可以解脱。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到姜亦承那臭小子结婚生子，她一死，更没有人能管他。好在，她在临死前给臭小子找到了个合适的对象，希望月老发发善心，把他两的红绳牵起来。

“姐姐，姐夫？我怎么看不到你们了？”

苏允清急得满头大汗，姜亦纯奄奄一息，姐姐姐夫也突然看不见了，她还有很多话想说。

“怎么回事这么吵。”

“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发生了什么？”

“啊！死人啦！”

寂静的走廊突然嘈杂了起来，好像之前被隔绝了一般，电梯也终于有了声响，警察和医生匆匆赶到。

苏允清有一瞬间的恍惚，若不是眼前一片狼藉，她会觉得做了一场噩梦。

“啊，啊。”

苏焱扶着围栏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摇铃咯咯笑。

看着苏焱天真无邪的笑容，苏允清捏紧了拳头，她一定会让焱焱平安健康地长大。姜亦承是吧，对不起，你甩不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