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滚！」

不知过了多久，我都开始分不清酒的颜色了，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我伸手触摸他的眼睛，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哭？」

他握住我的手，说：「姐姐，你喝醉了。」

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看见他红色的唇，像无数苍白背景里唯一的一抹亮色，我忍不住亲了上去。

他似乎愣住了，一动不动，我亲够了便要走，他却一把拉住我，不由分说吻了上来。

我觉得渴，可他不是水，是火，烧灭了理智，我没来得及分清对错。

第二天醒来，我还记得自己喝醉了，正疑惑居然没有头疼，然后猛然惊醒，因为床上有别人。

我根本不敢回头看，因为我也记得昨晚喝醉后见到了简言。

忽然有人敲门，我吓了一跳。

门外传来简行的声音：「阿故，醒了吗？今天还不舒服吗？学校那边要不要请假？」

我在床上犹豫了片刻，果断爬起来走到窗边，正想着跳下去，身后忽然传来少年温柔干净的声音，有点晨起的喑哑，但带着笑——

「姐姐，怎么不开门呢？」

我回过头，少年慵懒地躺在一片璀璨晨阳中，嘴唇红艳，形如海妖，让人多看一眼都要溺死在深渊。

11

我凶他：「还不走？」

他躺在床上望着我笑，磨磨蹭蹭站起来，拿着一旁的睡衣向我走来。

阳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肌肉线条，他故意不穿上衣，我偏过头没再看。

他长臂一伸将我圈在窗边，低头吻我的眼睛：「姐姐好无情……」

然后在我发火之前，他迅速跳上窗户，翻着阳台回了自己房间。轻车熟路，毕竟这法子用了好多年了。

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敢一个人睡，简言就这样在夜里翻着窗子来陪我，早上又翻着窗子回去。

我当然知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如果醒来在酒店里，我还会犹豫片刻。

但醒来在自己的房间里，那连怀疑都不用了。

而我今早没头疼，想来是睡之前就喝了醒酒汤，简薄川也没发火，看来是根本不知道昨晚的事。

我开了门，简行端着早饭进来，目光落在我身上停了片刻，才说：「头疼吗？」

我摇了摇头，端起牛奶喝了几口，说：「今晚我不去了。」

旧城改造项目竞标成功，今晚要开庆功会。简行见我神情疲懒，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好，你好好休息，我去和爸爸说。」

他没问我为什么喝醉，也对简言送我回来只字未提。

他走后，我进了卫生间准备洗澡，却突然从镜子里看到了锁骨上殷红的吻痕，像一朵花开在贫瘠的山脉里。

脑中闪过一些凌乱的片段，我心烦意乱地扯上了衣服。

我从抽屉里翻出烟点上，然后从烟盒下面抽出一张卡，插入手机。这张卡是用唐芷的身份办的，方便我和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