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氏一味认错哭泣，“是我错了，云汐自从青州回来，便一直不喜欢我，母女之间也难免生疏，她心里有事从不跟我说，我见她昔日挺安分的，怎么会料到忽然就出了这种丑事？难怪这几天她如此反常，竟是存了要走的心思。”

沈国公一路进去，听着司徒氏的哭诉，心里的怒火点得越发炽盛，进了屋中一拍桌子，“她的丫头怎么说？”

司徒氏道：“那小贱人开始死活不招，后来上刑才吐了话，说云汐去年年底便与那书生认识了，两人一见钟情早已经私定终身，且那小贱人交代说，云汐和那书生……早就，早就生米煮成熟饭……哎，怎么会这样的？她还口口声声说月儿呢。”

沈国公听得心都凉了半截，生米做成熟饭，她怎还敢应下侯府的亲事？他和侯爷之间的交情，怕是要被她毁于一旦了！

“带那丫头上来！”沈国公越想越生气，爆吼一声道。

司徒氏打发了令婆子去，半响，便见牡丹被拖了上来。

牡丹被打得奄奄一息，满身的血污，手指肿胀出血，看来确实是上了严刑。

令婆子一巴掌挥在她满脸血污的脸上，恶狠狠地道：“国公爷有话问你，你直说便是，但凡有一句隐瞒，叫你好受。”

牡丹颤抖了一下，散乱的头发遮蔽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肿得黑紫的嘴唇动了一下，“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令婆子又一巴掌下去，揪住她的头发厉声道：“忘记方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了？国公爷面前，不得有半句假话，不得为三小姐遮瞒。”

牡丹无可自拟地哭了起来，“奴婢知道错了，三小姐……是奴婢撺掇三小姐与那书生走的，三小姐不想走的……”

令婆子眼底闪过一丝凶光，司徒氏暗暗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做声。

沈国公狂怒不已，一脚踢向牡丹的肚子，牡丹疼得整个人蜷缩着，一口气几乎提不起来，许久，才吸了一口气，“国公爷……杀了奴婢吧！”

“拖她下去关起来，等把那逆女找回来再杀了！”沈国公脸色铁青地下令。

令婆子连忙就命人进来把牡丹拖出去。

司徒氏眼底闪过得意之色，却马上垂头掩去，忧心忡忡地道：“国公爷，这如何是好？侯府那边怕很快就要得到消息，这事儿，总得善后。”

沈国公满肚子的怒火乱窜，狠狠地瞪了司徒氏一眼，“内宅出了这样的事情，首先便得问你的罪，你若当不好这个家，我马上便去信母亲，叫她回来。”

司徒氏心头惊跳，眼睛乱飞了一下，却是兀自沉下这口气，道：“妾身无能，叫国公爷失望了。”

她顿了一下，又有些不甘心地道：“上次云汐杀了冯妈妈，兄长刚好遇见她发狂，教训了她一下，您又心疼着她……”

沈国公眼光冰冷地盯着她，“你的意思是国公府的家事，得你兄长才能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