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霆板着脸，本来想反驳，可是被裴父一骂，他索性不辩解了，“行的端，坐的正，如果她不乱来，还怕人到处乱说吗？”

“你——”

“啪！”

裴母一巴掌落在他脸上，就连裴父都惊呆了，和裴父不同，裴母一直很偏爱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子，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他。

裴少霆也陡然间没法回过神来。

“你做的太过了！”

裴母痛心疾首道，“你们在外面怎么闹，那是你们的事，我和你爸管不了，也没法插手，可是不管怎么说，宗介还是个孩子，他才四岁，他有什么错，你怎么能够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抛进这场漩涡当中去呢？”

“你知不知道，幼儿园里的学生是怎么欺负他，是怎么笑话他的……他今天回来告诉我，他再也不想去上学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裴母心痛地望着儿子，“阿笙啊，你以前和妈抱怨过吧，因为你爸总是带着你哥四处跑，所以你老是认为你爸不关心你，你懂那种滋味啊，现在你当爸爸了，为什么要让宗介也体会你当初的痛苦呢？”

裴少霆看了看一旁绷着脸的裴父，面对裴母时，他才低头认错说:“对不起，我当初只想知道他是谁的儿子，才找杨涵做了一份亲子鉴定，没想过把他的身世公布于众。”

裴母难以置信，“你还不肯相信他是你的儿子？”

裴少霆不回答，沉默已经代表了他的答案。

裴母没想到他这么死心眼，自己说了这么多，都没法说服他。

只能说明他对楚瑶执念太深了，所以当初那个场景对他的打击也太深了。

裴母叹气，对沉默不语的楚瑶说:“小瑶，妈明白你的苦衷，不过为了孩子，这件事已经不能再瞒下去了。”

裴少霆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微妙，可这个时候，裴母却把裴父拉走了。

“剩下的，让孩子们自己谈吧。”

裴父拗不过老伴，虽然有些不放心，还是走开了。

他们一走，裴少霆就把楚瑶拉过来，“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事？”

楚瑶脸色微微泛白，魂不守舍地坐在沙发上。

“……对不起。”

她呢喃道，不管过去多少时间，仍然无法冲淡心中的负罪感。

裴少霆蹲下来，瞅着眼泪汪汪的楚瑶，心头一下子揪起，继而叹气，“为什么道歉？”

一旦说出来，大概裴少霆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

“我和少箫哥哥没有发生过关系，五年前你看到的那一幕，只不过是表象，是少箫哥哥开出的条件。”

裴少霆原本不想听到这个话题，可是楚瑶最后一句让他心中生出某种不好的预感，他不由想起当初的自己，怀疑过上天是不是把他哥的命换给他了……“什么条件？”

“把心脏移植给你的条件。”

裴少霆仿佛胸口碎大石一样，陡然间止住了呼吸，“你是说……我这颗心脏是……”

“是少箫哥哥的。”

楚瑶替他说出来，裴少霆的脸色瞬间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