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张姨娘掌着后院，现在还不能撕破脸，就笑得人畜无害：“姨娘说的对，看我这火爆脾气，让您见笑了。”

张姨娘心里冷笑，这嬉笑怒骂、翻脸就来的本事，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她转身拉了小张姨娘要走，却被钱琳琅拦住。

“小张姨娘以下犯上，宋嬷嬷，叫几个婆子把她拖出去，让各院都看看，别当我们锦阑院好欺负。”

张姨娘树大根深一时半刻动不得，但杀鸡儆猴还是必要的。

小张姨娘听了跳脚：“小贱.人！你娘人老珠黄不得老爷喜爱，我就欺负你们又怎么样！你还真当这后院......”

“啪！”的一声脆响，小张姨娘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气，捂着脸，眼中含泪看向张姨娘。

钱琳琅收回手，甜笑着对张姨娘说：“姨娘，她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妾为仆，怎能以下犯上？今天要是不处置，别人肯定会说您疏于管教。”

张姨娘眼眸一黯，妾为仆，这是连她都编排进去了。

“府里人都知道我妹妹性子直，不会说话，我回去就教训她。”

“口头教训不顶用的，姨娘心善不肯做恶人，不然我去请示父亲？”

张姨娘一愣，笑着说：“老爷事情多，不要轻易惊动他。”

“也好，反正姨娘赏罚分明，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例外，父亲让姨娘掌家果真明智。”

这话说的，她若是不同意，不就是承认自己护短了吗？

张姨娘不追究，只对着阮氏行礼：“夫人好好休养，我明日再过来探望。”

“姨娘慢走。”钱琳琅笑得更是温恭平和。

张姨娘转身后皮笑肉不笑，她妹妹脑子不好但长得漂亮，让她受点委屈再去老爷那里告状最好不过。

小张姨娘见张姨娘带着人要走，自己怎么抗衡这一院子人，急得跺脚：“姐姐，你不管我了吗？”

张姨娘像没听到她说话，带着婢女婆子离了锦阑院。

钱琳琅对着小张姨娘冷笑，吩咐阮氏房里的管事：“把她给我拖出去，走得慢一点，让其他人都看清楚。”

小张姨娘头发上还沾着山药，名贵丝绸做成的衣衫，也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她被几个婆子半拖半架，从锦阑院一路拖回自己的院子，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一路上人来人往，下人们偷偷打量，姨娘们指指点点地笑，小张姨娘羞愧至极。

“钱琳琅，你欺人太甚，我要去告诉老爷，老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下午时候，钱琳琅被叫去钱斗金的院子。

她对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钱斗金行了个礼，垂首站在一旁，模样乖巧。

钱斗金今年三十有九，说不上生得多俊，但也足够方正。

他能借着阮家之力把生意做大，当然不是个傻的，只是对很多事情不那么在意罢了。

“珑儿再不济也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当众让她难堪？”钱斗金看着钱琳琅语气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