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地惊呼一声,接着,冲着师弟的背影骂道:“臭蛋,天天就知道与我争高下。我练《九掌风》你就练《十步沙》!臭蛋,怪不得躲这儿偷吃醉草,是想练成第三式的醉沙呀。哼,没门。想胜我?我可是你师兄。”
子休头也不回,只是朝后方摆了摆手。
子息合上书,飞身一跃,跨上羊驼之背,拍拍羊驼毛绒绒的颈部道:“小驼,想吃胡萝卜就得先带我回居典寺。哟哟——!”
羊驼抬起头,下巴还在嚼呀嚼呀地扭动着。
这“哟哟”二声一响,它的二只耳朵立马一抖,眼睛闪亮,那可是有胡萝卜吃的信号。
它精神一振,仰头抬胸,步姿矫健,驼着男孩向居典寺跑去。
子休跑到了丘丘河边,像只蹲地青蛙似的,四足趴下,脖子前伸“咕咚咕咚”先喝上三大口的河水。
春天的河水还是冰得很,这一口喝下去,感觉凉意在体内四处扩散,这魂魄都被刺激地跳了起来。
“啊卡,舒服!”
他弯下腰,低下头,从自己的胯下向四周偷窥。
当确信师兄已走远,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嘿嘿。”
丘丘河是一条贯穿整个丘丘草原,并一直通往邻国——切如国的长河。河道长而深,河水时而湍急如野马,时而矜持如处女,时而潜于地下如蛟龙,时而又突地冒出地面如顽童;断续之间,河水日夜不息向西奔腾,直至涌入切如国。
切如国常引它入腹,即灌溉庄稼,注满了护城河,又可解决城中日常生活水需。
丘丘河之伟功,切如国君民视它如国宝,代呖王还派兵把守河口,以防河水被不法分子污染。
但,士兵可守住入城河,却管不住上游口,子休就常在河里洗澡摸鱼,顺带给水加点味道。
这回,他漱完口,消灭证据之后,咧嘴一笑:“子息走了,正好可以试试《十步沙》中的‘气沙’威力有多大。”
他直起身,凭借脑海中的记忆,悄悄试起他的‘气沙’之术:背脊收拢,双拳紧握,回收腰侧,闭目,宁神,运气下沉至脚,一跺!地面没反应。
再跺!还是没反应。
再跺!跺!跺!
三跺之下,水草后面还真被他跺出一只大木桶来。
木桶晃悠着离开了水草的包围,漂向河心,一圈涟漪包围着它。
子休愣了下,瞬间心中一喜,有反应!再跺!
“咚咚!”
河面平静,没再漂出个什么来。
再用力——跺!
“咚咚!”
除了那只木桶晃悠了一下,向西漂去,其它还真没什么了。
唉!子休准备收功回寺。就在他失望地转身时,却耳闻某处传来婴儿轻轻地啼哭声。
这声音闻之好弱。像累、像饿、像无奈。
子休歪着脑袋,仔细分辨出了声音的方向:“啊卡,是那儿。是大木桶里传来的。”
好奇心促使子休迅速脱去衣物,纵身跃入冰凉的河中,以最快的速度游到木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