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日留守在东厢院的只有她。

“林双，你老实告诉我，那日除了你还有谁偷偷溜进东厢院？”

赵嬷嬷的神色十分严肃。

林凝初手指紧张地攥紧了衣服：“除了我，没别人了。”

面对赵嬷嬷的质问，林凝初是既委屈又无措。

她平白无故失了身子，却不敢跟任何人说。

赵嬷嬷自然是想不到林凝初身上，只当他夜里睡得太熟，并不知晓真相。

赵嬷嬷叹了口气，说道：“今日算她走运，她最好能躲一辈子，若是叫王爷寻到，恐怕下场比雪鸢还要凄惨。”

“嬷嬷我在侯府多少年了，王爷的脾性我还不了解？一个小小的婢子岂能入得了王爷的眼！”

赵嬷嬷越说越恼：“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走运，王爷收了她做通房，可那又如何？”

“王爷那样身份高贵的人，以后要娶的王妃必然是门当户对的！”

“一个小小的婢女，如何去跟那些高门贵女争斗？只怕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我千叮嘱万嘱咐，可有些人就是不听劝！你说说，她们怎就不明白嬷嬷的良苦用心？”

林凝初越听，心中越觉得害怕，她猛然想起那日雪鸢的惨状，浑身冒起冷汗。

她从未想过做夜予涵的通房，她只想在侯府混口饭吃，能给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这便足矣。

可如今，连这小小的愿望都成了奢望。

那日，她并不清楚夜予涵有没有看清她的脸，林凝初不敢冒险，为了不跟夜予涵碰面，她总是以各种理由去西厢院。

西厢院离东厢院最远，夜予涵极少到这边来。

林凝初想的很简单，这段时间她先躲着他，或许时间长了，夜予涵便将那件事忘了。

可她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夜予涵竟也来了西厢院，此时正迎面朝她走来。

林凝初转身，下意识就想逃。

“站住！”身后的李嬷嬷却厉声将她叫住。

林凝初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她站在原定，不敢妄动。

李嬷嬷见夜予涵正往这边来，又恰巧见地上的枯叶没有打扫干净，便想在夜予涵面前表现表现。

“这满地的枯叶你是看不见吗？侯府雇你来是来干活的，不是来混日子的！”

李嬷嬷尖锐的声音很快吸引了夜予涵的注意。

夜予涵往这边看了眼，却只看见李嬷嬷肥硕粗壮的背影。

林凝初生怕夜予涵看清自己的样子，她躲在李嬷嬷面前，小手拽着李嬷嬷的衣袖，几近哀求的哄着：“嬷嬷您消消火，我这就干活。”

李嬷嬷平日里就是个厉害的角色，对府里的丫鬟非打即骂，大家私底下都十分害怕她。

林凝初也不例外，但她此时更怕夜予涵注意到她。

见林凝初服软，李嬷嬷心中觉得畅快，她指了指地上的枯叶，道：“马上把这里打扫干净了，不扫干净不准走！赵嬷嬷惯着你，我可是公私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