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真不是顶嘴，老师说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

「什么老师，误人子弟！还教孩子跟家长对着干。」她冷笑着，越说越气。

最后甩了我一巴掌，骂骂咧咧的走了。

但是这场闹剧还没有结束。

第二天她闹到了我的学校，警告心理老师再教唆孩子反抗自己的父母，她就告到教育局去。

透过人群，老师看到了我。

我永远记得，她那天的眼神，委屈又心疼。

老师没过几天就调走了，我甚至没敢跟她告个别。

事情闹的很大。

这件事后，所有老师同学都开始避着我。

我原本还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现在都离我远远的。

老师也不再提问我。

走到哪里都好像有人在指指点点。

那是我第一次崩溃，我哭着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在旁边一脸得意的笑，「正好，没人打扰了，你能静下心好好学习了。」

3

除了学习，我还需要精通其他的东西。

所有的乐器我都试了一遍，但没有一样能成曲调，每个教过我的老师都说没见过天分如此差的孩子。

妈妈十分生气，说不知道为什么生出来我这么个蠢货，「你孙阿姨家的女儿钢琴都十级了，聚会上拉的那个b小调钢琴奏鸣曲多好听，你看看你，有什么拿的出手的。」

我很喜欢画画，老师说我在美术上十分有天赋。

但是这个不算，因为画画没办法在聚会上表现，没办法满足她的虚荣心。

乐器不行我又练了跳舞。

但是练舞那年我已经十岁了，柔韧性很差，劈不出一字马，她嫌老师下手太轻，就在家里偷偷给我压腿，我一哭她就骂我，越哭骂的越凶。

直到后来我韧带拉伤，在家休养了三个月，她才终于停手。

练了两年，我开始四处比赛。

长的路程还好，我好歹有个位子，但是短的路程，我永远是无座票。

妈妈美其名曰这是历练，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我不懂，我家不缺钱，为什么要这样。

直到我听见她把这件事当作麻将桌上的谈资。

得意洋洋的说，「我吃过的苦，她也要感受一下。」

我的舞蹈跳的很一般，但是每个聚会她还是会带着我，让我在人群中表演。

我从小胆子就小，我不愿意，她仍然会大声起哄，然后恶狠狠的无声威胁我必须上去。

跳的好了，会得到摸头的奖励，成为她一整个聚会的炫耀资本。

跳的差了，会跟所有人一起笑嘻嘻的贬低我，将我的自尊当成一个笑话。

在外面，她永远扮演着一个温柔的好妈妈。

所以在又一次她在众人面前说出：「女儿真乖，想要什么奖励，妈妈都答应你。」的时候。

我没有如往常那样说出她教给我的，「谢谢妈妈，唤儿有今天的成功都是妈妈的功劳，我什么都不需要。」来提升她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