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迟看了看大堂外,有许多病患躺在木板床上,白色床单覆盖身体,正在痛苦哼吟,旁边陪护的亲属更是对李栖迟怒目而视。
陆渊怒视王有富,他正想暴起冲进来,却见李栖迟的眼色退了回去。
李栖迟仔细看了下那些病患,身上布满红疹,脓包冒着黄水,分明是同样的痘疹。
王有富气定神闲的背着双手踱步走向李栖迟。
“你这毒妇可看清楚了,人证物证都在!”
“这些病患正是县城的百姓,而这药方,正是你这毒妇所赠!”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王有富将药方丢在了李栖迟脚下。
无论如何,李栖迟想解决今天的事情,给自己平反昭雪,那就必须找到证据才行。
她镇定自若说道:“民女可否问询一番。”
听了李栖迟的话,王有富并未做声,算是默许。
李栖迟靠近身边一位年轻小伙子,差不多十七八岁,只见他浑身红色瘢痕,痘痘遍布胸口,分明是疫病症状,此时证痛苦不堪的左右扭动,想要抓挠,却被家人死死按住,嘴里模糊不清的重复着给我药。
李栖迟见状心生怜悯,不忍打扰,却又无奈,只能贴到年轻人耳边发问。
“不知公子可曾用过我的药方,里面包含艾草、山栀叶,然后用艾草热敷,化水解毒,三日之内一日三次?”
李栖迟发问完毕,那小伙子挣扎了好半天才能回话,气若游丝。
“你这毒妇,说了又能怎样?”
“药方正是你给的这几样药引,艾草、山栀叶,一日三次,三日之内。”
“吃了你的药方,痘疹不见丝毫好转,断服一次,便如万蚁噬身,若我能站起身,必将你这毒妇活剐了!”
青年挣扎着坐起身,似乎用最后的力气抓起一团东西,恶狠狠朝着李栖迟面门就打。
李栖迟赶紧抓住那布团打开看,上面黑字写的清晰,药方确是自己给的。
若是一人如此,未必能够验证,李栖迟想到这里赶紧去寻下一个。
挨着小伙便是一中年女子,这女子身着华贵,像是个富家女。
李栖迟生怕惊扰,故意压低声音靠近女人,谁曾想刚到身边,那女人就要抬手来打。
女人有气无力,现在却要怒骂眼前的李栖迟。
不过她还是没了力气,扭曲的身体差点摔在地上,要不是李栖迟搀扶,早已经头破血流。
李栖迟接连看了几位病患,无一例外都是痘疹症状,只是她不太明白,如果都吃了自己的药方,怎么会如此反常。
走到几个还算清醒的病患身边,李栖迟忍不住发问:“各位父老,叔母,兄弟听我一言。”
“我想知道你们具体是怎么样患病的,具体是什么时候,还有吃的是什么药,或许你们自己吃了别的药。”
“又或许不是我配方上的,或许你们有的用法不对,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