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慕走后半天，阿玉终是清醒了过来，看到莫子歌的惨状，当即冲了过去。

“娘娘，娘娘，你……皇上怎么能这么对你呢？”阿玉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了莫子歌的身上。

“爹爹，哥哥……”莫子歌终于是回过神来，却从她怀里挣脱开，匍匐在地上，将那些破碎的牌位一块一块捡起来。

鲜血顺着莫子歌的嘴角溢出，低溅在牌位上，将那上面的名字染成了一片鲜红，莫子歌当即伸手去擦。

可越擦越红，就好像这牌位上都沾染来无数的怨气。

“怎么就擦不干净呢？为什么擦不干净……”莫子歌急的眼睛都红了，掌心被蹭破却丝毫都不在意。

“娘娘，够了，不要再擦了，你的手都已经破了。”看着莫子歌这么疯狂的样子，阿玉只觉得眼眶酸涩的厉害。

“不行，要是不擦干净，爹爹和哥哥们一定会怪我的。”莫子歌摇头。

“不会的，小姐，老爷和少爷们那么爱小姐您，一定不会怪您的。”阿玉连称呼都已经改了。

那样的男人配不上她家小姐。

“真的吗？”莫子歌红着眼睛反问。

“对，一定不会的！”看着莫子歌这个样子，阿玉定声。

莫子歌终于不再疯狂的擦灵牌了，而是紧紧的把那些灵牌抱在怀里。

阿玉劝说不了，只能由着她这么抱着，将人扶回了卧房。

莫子歌刚刚小产，身子原本就弱，又被司徒慕那么折腾，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但是祸不单行，因为司徒慕已经下令削去了莫子歌的妃衔，贬为舞姬的她只能住在宫女们的住处。

那地方人多嘴杂，压根就不是养病的好地方。

莫子歌这一病就是大半年，阿玉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就为了能多拿点钱给莫子歌抓药。

春去秋来，莫子歌都被困在这窄小的深宫后院。

她学会了洗衣缝补，学会了做饭打扫。

曾经高高在上的莫子歌，如今已经沦落到连婢女都不如。

而风光无两的莫家，也早就消失在历史的河流里。

如今在朝堂上如日中天的是云家，而云芊芊半年内已经连升三级，已经坐到了皇贵妃的位置。

要不是大臣们觉得云芊芊身世不清白，以死相谏，她现在怕是已经成为皇后了。

莫子歌最开始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还会觉得心口隐隐钝痛，可是现在已经完全激不起她任何情绪了。

那个男人，已经和她再无半点干系，只求此生莫要再见。

除夕这天。

莫子歌和阿玉早早就忙完了手上的活，难得换上了件新衣，又一起包了许多饺子，碗筷一一排开，莫家每一个人都有。

“小姐，我们开动吧。”阿玉跃跃欲试。

“好。”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日子好，莫子歌一向病态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晕，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好。

然而她们才拿起筷子，房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给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