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别说,他前脚才撒了脾气,后脚就被摄政王逮进宫了。”画眉笑道,跑去给炭盆添了两块银碳。
啊?云妙音愣了愣,没想到晏季还是那般硬脾气。
“小姐屋子里可还冷吗?”画眉回头问云妙音。
“不冷了,你也下去歇会儿吧。”
“是,小姐。”
待画眉走后,云妙音的神情才一点点变得阴沉。
光是这样小打小闹如何才能报复晏凌夜,还远远不够!
不过云妙音心也不大,复仇之前先得明哲保身,再是保住父亲和兄长。
凡是循序渐进,饭还得一口口吃。
单凭当街虐打子民的晏凌夜的脑子,他如何能轻易害惨父兄,定还有人在后头从中作梗。
……
刚进皇帝寝宫,晏凌夜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迎面飞来的一本奏折打到脑门,他一下子懵了。
“你太让朕失望了。”皇帝微弱的声音在寝宫内响起。
当朝皇帝体弱多病,身体孱弱,正坐在黄金打造的床榻边缘,穿着一身内衬,看起来很是疲惫,但怒意丝毫不减。
“父皇……”晏凌夜吓得噗通一声跪地。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皇帝声音带着怒意,晏凌夜又是一阵心惊,他抬眸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摄政王晏季,不用猜也知道这该死的又告御状了。
晏季漠然凝视,似乎不像在看一个身为皇子的侄子,倒更像是在看一个不值一提的废物。
“父、父皇,我这……我……”晏凌夜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但凡认识晏季的人都知道,一旦犯了事落在晏季手里轻则一顿打,重则小命不保。
晏凌夜素来隐藏得极好,怎么这几日却次次都被晏季撞个正着?
皇帝大手在榻子上狠狠一拍,一句三咳,“旁的你不学好……当街惹事,朕早就知道你不是一块璞玉……谁知你这破石还能千疮百孔!到处惹是生非!”
晏凌夜几乎伏在地上,吓得六神无主,“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可分明是那些百姓在到处散播谣言,儿臣只是担心妖言惑众。”
“你还狡辩!你敢说那些无耻之事不是你做的吗?多少人都看到了!你这废物东西!”皇帝手指颤抖,指着晏凌夜气不打一处来。
“此事就交由摄政王来管教你!朕管不了你,也不想管你。”
这话狠了。
莫说让摄政王来教训他会是多么糟糕的事,单凭皇帝这句“不想管他”就足以让晏凌夜完全失去了竞争的可能。
晏凌夜紧咬银牙,恨意几乎穿破骨子,目光森森然看向了那个金碧辉煌的榻子。
那就该是他的位置,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两个女人就断送他的前程?
“二皇子殿下行事莽撞,污了皇室名声,理应受罚。”晏季冷淡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晏凌夜忍了:“儿臣愿意领罚。”
可没想到晏季一开口差点让他昏死过去:“来人,罚二皇子晏凌夜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