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的笑容不意滑在林夏晚的颊角,眸底已经有了湿意。她还在悲伤自己即将成为一个哑巴,彻底失去唯一能取悦他的功能,他却已经不需要她了。
季楚瑜似乎只是为了告诉她这个才回来的,话音落下时他碾灭手中的烟,抬步朝门口走去。
林夏晚向来懂事,从不阻拦他,可今晚她没办法一个人度过,身上的疼痛绵绵密密,她一下子扑过去将他抱紧,今晚留下来好不好?陪陪我,我病了。
怀中的身子凝结了数秒。
会死吗?他问。
林夏晚摇头,不会,但会……生不如死。
最后四个字还没吐出来,季楚瑜的手机就响了。他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就推开了她,夺门离开。
林夏晚像一块被遗落的抹布,破碎地跌在地板上,手边是季楚瑜随手拍掉的诊断书。
他之所以跑得那么快,是因为方依柔在电话里说,楚瑜,我家里好像进了一只老鼠,好可怕!
方依柔,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她。
咯咯。林夏晚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滚出来,砸在诊断书上碎成了花。
原来,她喉咙里的瘤还比不了方依柔家里的一只老鼠啊。
翌日,林夏晚像往日一样走进公司。
才到办公室季楚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看着上头跳跃的号码,林夏晚纠结酸楚了一晚的心终于涌起一股甜蜜。
三年婚姻,他到底是在乎自己的,知道她病了,总算来过问。
虽然有些晚,但没关系。
林夏晚带着愉悦接了电话,楚榆。
过来处理一下!那头,季楚榆连称呼都没有,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林夏晚赶到地下车库,看到一个衣着清凉,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李楚榆的车头。
我怀孕了,是季楚瑜的种。女人看到她,抱起臂,尖细的下巴抬得高高的,目中无人的样子,听说你是律师,律师可不能知法犯法,别想逼我打掉孩子。
林夏晚勾勾头,目光冷淡地落在她的腹部,季楚榆名下的海景别墅怎么样?那儿风景好,适合养胎。营养费一个月五十万够不够?不够可以再加。
女人惊讶地看着林夏晚,你要给我养胎?
当然。林夏晚利落地从包包里拿出一份协议来,据我所知,你的孩子不可能是季楚瑜的,但如果你坚持可以签下这份协议。协议规定,女方自签订之日起不得以任何理由流掉孩子,男方提供最高级别的安全、营养服务,确保孩子百分之百出生。
孩子出生之日,就是季楚瑜向你问责的开始!
女人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孩子不是季楚瑜的?
他向来洁身自好!林夏晚的语气干脆直接,毫不犹豫,还要签吗?
不……不要了!女人彻底溃败,连连后退。
她不过因为做过季楚瑜的女伴,想混水摸鱼讹点钱花,若真把孩子生下来,就是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