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抱着虞归晚,正想问一直低着头的她,是否安好。却感觉到手臂上一阵濡湿的灼烫,他心头一紧,忙揽着虞归晚面向自己,她潋滟的大眼睛里盛满晶莹的泪花,像受惊的小鹿一般仓皇地望了自己一眼,赶紧将眼角的泪花拭去。
苏漾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她的眼角的泪水仿佛跌入了自己的心里,灼痛非常,他暗暗使力,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枯嘶哑:
“小晚,你……还好吗?”
“哎,没事没事,就是有点被吓到,还得谢谢师傅救了我!”虞归晚有些尴尬地扯起笑脸,不知为什么,总感觉苏漾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愧疚与懊恼?
苏漾不自在起来,假咳了两声:“今天就到这,赶紧回去休息吧。”
……
虞归晚刚下马车,虞倾就迎了上来:“晚儿,我听说了马场的事,一下朝就赶了回来,快让为父看看……”
在回家的路上,青果就红着眼睛,一直嚷嚷着看着看那儿地关心,虞归晚不胜其烦,只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会儿,便赶忙打断围着自己打转的父亲:“爹爹莫担心,女儿没事。”
“不是让苏漾看顾着你吗?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也不关他的事,要不是他,女儿可能就葬身马蹄了。”
“行了,知道你护着他,那也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快进屋吧,太医还等着诊脉呢。”
虞归晚觉得多此一举,自己又没伤到,正准备开口,虞倾看破了女儿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被:“快去吧,谨慎些总是好的。”
她虽然面上嫌虞倾啰里啰嗦,但太医给自己诊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微笑了起来:有父亲关心自己可真好!
“小姐已无大碍,只是稍受惊吓,待我开两副安神的药物,小姐喝完休息几天便好。不过……”太医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青果,虞归晚立刻会意:
“青果,你快去告诉爹爹我已无碍,免得他担心,顺便找人给青霖看看,我瞧他当时为了救我摔得不轻。”
青果出去后,太医才继续说道:
“不过卑职发现小姐身上有能致马匹发狂的药物的气味。”
虞归晚瞬间明白了太医支开青果的用意,自古以来高门大户间明争暗斗不断,使自己处于暗处才有优势,所以这样的事决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害我?”
“多半如此。”
“还望太医不要告诉我父亲,既然无事,太医可以去前厅领赏了。”
“谢小姐。”
……
虞归晚没想这么快就有人要害自己,会是谁呢?
沈嘉卉?应该不是,她虽然讨厌自己,但平日里咋咋呼呼不像是个能不声不响就打通马场,还准确避开虞府的家丁给自己的马下药的人。
还会有谁?自己身边也没几个人……
苏漾?他想杀自己没错,可他为怎会这么沉不住气,现在就想害死自己,不符合他谨慎的性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