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颜将手臂放到鼻子跟前轻嗅，他喜欢的女人八成爱喝草莓牛奶，纯纯的，甜甜的。

她在床边坐了会，这个口虽然难开，但还是想试试。

“下周二你有空吗？”

“做什么？”

林希颜一直想跟他去看场烟花，以前心心念念着，现在更是，说不定哪天她的眼睛就瞎了。

“南湖每年都有三天的大活动，我想去凑个热闹。”

霍成泽却不喜欢这种，人挤人，路都走不动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那几天我排满了手术，晚上还要加班。”

这个回答，完全在林希颜的意料之中，但她想要的也很简单。

她只不过想跟他在烟火盛开的时候，合个影，哪怕他是敷衍的。

她不想等她眼睛看不见了，什么都没留下。

“你就抽个空，半小时也行。”

霍成泽看她神色有些不对，“到时候再说吧。”

林希颜将这自动理解成了‘愿意’，她眉眼逐渐展开。“好。”

*

到了周二这天，林希颜给霍成泽发了信息，让他别忘了今天的约定。

但一直到傍晚时分，她都没等到霍成泽的回音。

唐茴开车过来接她，临上车前，林希颜给他打了个电话。

但接电话的并不是他本人，“您好，霍主任有台手术还没出来，您要有急事的话，我让他一会打给您。”

林希颜说了句不用，“你让他记得看微信就好。”

“行。”

她上了唐茴的车，唐茴新染了头发，粉色的。

林希颜盯着看了几眼，唐茴凑到后视镜前，表情有些懊恼，“是不是真的不好看？我妈差点打断我的腿。”

“不会，很好看，看得我也想染了。”

唐茴拎起自己的一撮毛，“真的假的？”

林希颜靠着座椅，眼神里有些羡慕，“不要在意别人怎么看，我还想去染个绿呢。”

唐茴没忍住，差点喷笑出来，可她看到了林希颜面上的落寞。

“霍成泽呢？他没空吗？”

“刚打了电话，还在手术，不过他上周答应了我的，一会应该要过来。”

唐茴发动了车子，霍狗的话，听听就行了，作不得数。

南湖两边已经围满了人，大多都是小情侣，夜风撩动湖里的凉意，刮在脸上有种刺骨感。

唐茴拽着林希颜往人群里挤，“可惜，游轮的票没买到，要不然就能到明珠塔上去看烟花。”

林希颜心不在焉，一直在看手机。

到了晚上九点多，天越发阴寒，林希颜站在江边，膝盖被冻得冰冷。

她藏不住眼里的失望，手机上没有一条他发来的信息。

“看，游轮！”唐茴拱了下她的手臂。

林希颜轻抬视线，南湖里突然变得风平浪静一样，一艘游轮破开了湖面正在驶来。

距离隔得并不算远，林希颜没犯眼疾的时候，视力惊人，至少她一眼就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观光游轮开得特别慢，林希颜所站的地方是个景观点，她眼看着游轮靠近，并且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