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瘦弱的孩子衣衫破了,身上是一道道的血痕,应该是挨了打的。
苏白露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在古代,进了衙门不管有没有犯事都得先挨打,这是规矩,于法于理都说得过去,不像现在有刑讯逼供这一说。
“姐姐……我是冤枉的。”看见苏白露,一直缩在角落里倔强地蜷缩着的孩子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到底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却被扣上杀人这样的杀头大罪,再镇定也镇定不起来了。
看见他这样,苏白露倒高兴起来。
小屁孩就应该这样,天天绷着一张小脸干嘛,青春少年嘛,就得阳光灿烂,不高兴了想哭就哭才好。
反正,天大的事还有她这个姐姐顶着。
心思流转间,苏白露根本没有意识到在她心里,已经慢慢把眼前这个孩子真心当成了亲人。
“和姐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孩子扭捏了一下,紧紧攥了攥衣角,脸憋的通红,却不说话了。
这孩子有秘密。
苏白露是著名心理学家,微反应专家,就算不用那一大套理论,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来眼前这孩子的欲言又止。
他脸色通红,眼神闪躲,眼里隐隐有些一丝害羞,却又强撑着,四处闪避不敢看她,脚尖却又向她探过去。
这是心理寻求安全感,但是又以她隐隐有距离,有隐瞒。
“我都知道了,你这样做值得吗?”苏白露一声叹息。
苏谷雨蓦得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了?”
“嗯。’苏白露毫不脸红地点头。
这孩子果然藏了什么事,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只能诈一诈了。
“我不是不听你的话,过几天是你的生辰了,我想着,想着晚上去外面帮份工,能多攒点银子,给你买生辰礼物。’少年喃喃说道,随即又急着说道,”我保证,等我买完东西,给你庆完生辰我晚上就一定不会再出去做帮工了!”
苏白露一阵错愕,随即鼻尖有点酸。
她想了好几种情况,却唯独没想过这孩子是因为给她庆祝生辰才夜夜趁她不注意外出的。
“好,你去帮工,怎么又去了人家院子?”
“我没去他家院子啊!我真的没去!”苏谷雨又气又急,一双大眼睛里含着一泡委屈的眼泪。
“那这个李铁匠你可认识?”
“认……认识。”
“你可与他有过什么争执?”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杀他啊!”
“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把发生的事都说出来,这样我才能帮到你你明白吗?”
“是。我知道了。”苏谷雨委屈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捏着衣角,“我前日里去砍柴的时候碰到他,当时街上有一队送葬的队伍,为了躲避那队伍,我的柴筐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正在打铁的李铁匠,他那日脾气特别暴燥还喝了酒,就把我给拽到面前,说要打死我,我就……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