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幔就是从这些圆木横梁上吊下来的,脚下是凹凸不平的泥地,她穿着一双薄薄的布鞋,甚至能感觉到从地底升起的凉意。
这个房子的历史应该有很久了,起码不像是现代的建筑。
苏兰将目光投向前方,那里还剩下一半的布料和之前看到的微光。
手里濡湿一片,不知道是汗还是刚才那些布料上的潮气,想起刚才从布料上闻到的味道,苏兰慢慢将手凑近鼻尖。
味道却出乎意料的好闻,是刚才她在布料上闻到的花香,并没有那股腐臭味。
苏兰皱起眉。
算了,她想,不管这是哪,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等够十二个小时就能回去。
布料接连被绑起,苏兰又重新闻了一下,确认并没有之前的那股味道。
眼前的光越来越盛,很快,就只剩一片薄薄的红幔了。
苏兰轻轻撩开。
两根儿臂粗的红烛闪烁着明亮的光,苏兰反射性地偏过头将眼睛闭上,等适应了光线,她才慢慢睁开眼睛。
面前是一方靠墙的长木桌,上面摆着几盘新鲜的瓜果,还有一碗油早已凝固的肉。
往上是那两根红烛,一边一根分列在不大的桌子两旁。
苏兰慢慢抬头,终于看到了隐藏在红烛后面,隐晦难见的东西。
那是一块黑底金字的木牌,金色的字在晃动的光线下明明灭灭,像是有人在凭空描画。
苏兰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眯着眼睛在烛火下终于看清了那上面写着“叶澄明”三个大字!
……这么草率的么?
苏兰望着这块与众不同的排位,稍微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会出现电视上那种字很多,很拗口的排位,没想到这个只草草写了个名字,而且这三个字写得端端正正,一点也不阴森。
这个地方似乎就只有这一方小小的桌子和满屋子布幔,苏兰围着桌子走了一圈,再没发现什么其他的东西,
她看了眼依旧在烛火中明灭的木牌,索性在桌子靠墙边坐了下来。
醒来这么久,她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遇到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看来这里或许只是这个叫做“叶澄明”的人的灵堂。
那自己这个身体是来这祭拜的?还是来这守灵的?
不过灵堂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红啊?
苏兰不舒服地扯了扯梗在自己脖子上的衣领,有些想不通。
管他干什么,不过这衣服也太紧了吧,她怎么感觉越扯越紧?
很快领口就收紧到一只手指头都塞不进去的地步了,苏兰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是衣服做得紧,而是领口确实在慢慢变小。
这也太恐怖了吧!
她死命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没用,衣领越收越紧,她开始难以呼吸了。
不会真有鬼吧?苏兰涨红了脸,艰难地张开嘴巴呼吸,一手攥着衣领,一手伸向桌上的红烛。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根明明近在眼前的蜡烛仿佛离她越来越远,连带着光也越来越暗,苏兰眼前开始发花,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早晚会被这鬼衣服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