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士吗？我找一下......姜凉呀。”

王朱文总觉得，姜凉有种超乎同龄人的成熟，不管是独自作词寻找售卖渠道，还是孤注一掷求他签约，本质上都不是一个14岁的姑娘能做出来的。

所以他很想先听听姜凉自己的想法。

“是这样的，宜安卫视的选秀已经开始了，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你好像不太想参加这次选秀？”

“是的，”姜凉把上午想好的说辞重新组织了一下，“在我看来，这次选秀本身就是宜安卫视的一次试水，能不能一炮而红而待商榷，新人只有一次出道机会，我想尽可能的稳当一些。”

对王朱文的性格有了基本的把握后，姜凉就想以此为切入点，让王朱文为了利益最大化主动退步。

电话那边没有应声，姜凉有些没底气，她的手指抠动着老旧栏杆上起皮的绿漆，绿漆下是已经锈迹斑斑的杆体，就像她看似年轻的背后，屈藏着一个胆怯懦弱又自私的灵魂。

“机遇可是转瞬即逝的。”半晌之后，王朱文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那就是有的谈，姜凉眼睛亮了亮。

“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但我知道一个词，趋利避害，如果今年选秀大获成功......”

资本趋利的本能就会引导他们疯狂进入市场，这个机遇不仅不会消失，还会因为资本的加入，真正成为国民爆款，引发新的热潮。

姜凉的未尽之言，正是王朱文犹豫的痛点。

她有前世的经历。上一世参赛后，因为选秀性质新颖、节目能否爆火还需要观望，很多大投资商都没有下场。

而04年的选秀案例，充分为下一年节目举办提供了宝贵经验，也让观望者看到了无限商机和潜力，不少缺乏知名度的音乐人纷纷下场报名参与，直接拔高了整个05年的选秀高度。

神仙打架金曲频出，不同于04年的初见水花，05年这档选秀节目的播出，直接形成了国民级的追星热潮，也将宜安卫视推上了地方卫视的龙头宝座。

她用结论推导过程，让过程本身变得更有说服力。

而王朱文仅仅是凭借自己的感知和判断，就得出了和姜凉一样的结论。

业内人士比圈外人更早收到选秀计划的风声，但是03年的男版选秀水花不大，切换为女版依旧没有数据支撑，所有人都在观望。王朱文本来也有些难以取舍，但一个“趋利避害”直接拨开了他眼前的迷雾。

“姜凉，你真的很聪明。”王朱文忍不住感慨。“既然如此，那我会制定一个详细的特训计划，希望你接下来一年都能够好好配合。”

这是要求她明年必须参赛了。

姜凉在心里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她改变了过去的轨迹。

既然无法逃离这条路，那就迎头应战吧。

许洁的面容渐渐浮现在她眼前，姜凉伸手在空中轻轻一挥，就将幻想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