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灵台、识海，这些只是名字叫法的不同，本质上是一样的。明落有乾坤守护灵魂，这黑衣人的道法根本伤害不到明落。除了让明落又体会到身处空调房的感觉之外，没用任何用处，手脚能动，头脑清晰。

“咦？”

那黑衣人疑惑的睁开双眼，愣了半响，又将同样的动作和咒语重做了一边。

一遍，两遍，三遍……

明落没睁开眼睛，仔细听着声音。突然，哇的一声，鲜血喷出的声音。

“黑衣人受伤了！”

果然做这种事情不是没有条件的，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这道人做了这么多遍，代价肯定不小。

明落等的就是这个时候，那道人和自己的武功是半斤八两，差不了太多。要不是明落手臂受伤，哪会等到现在。

明落猛然起身，看也不看，随手拿起根粗木枝，咬着牙，忍着痛，一阵风的冲到黑衣人面前。

“爷爷是吧，老子是吧，叫你充我先人，害得爷爷梦想破灭，老子看到你的样子，简直想吐，人不人，鬼不鬼，什么狗屁道法……”

一顿好打，等到明落停手的时候，这黑衣人已经不成人形了。脸颊高耸，额头布满了大包小包，身上筋骨几乎全部被打断。

明落呼了口气，等确认这黑衣人真正无法动弹之后，走过去，开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突然，一只手牢牢抓住明落。

“还没死？！！！”

明落大吃一惊，马上就要起身再次暴打，却看到那黑衣人迷糊的眼睛，明白黑衣人只是回光返照。

“西……三十……洞……晚霞村……”

明落只听到断断续续这几个声音，但基本意思已经明白了。但他不能给出什么承诺，也不敢给。这黑衣人给他太深的印象了。

几个时辰前，两人还在生死搏斗，勾心斗角。黑衣人是为了修炼他的道法，明落只是不想死，反抗到底。说到底两人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暴打一顿之后，明落气也出完了。再看此人为了这道法弄的自己变成这幅模样，明落心中唏嘘不已。

明落也想修仙，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像明落所谓的白衣似雪般的潇洒，还是像此人这般，为了道法不择手段，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扪心自问，明落已经知道自己不敢回答。

看着黑衣人死不瞑目的眼睛，眼角的泪水，明落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想的，自己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这样籍籍无名死在这里。

看着天空泛白的颜色，明落知道天快亮了，这一夜真是漫长……

用完好的那只手，挖了个坑，明落想要埋葬黑衣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心里只是堵得慌，好像要躺进去的人不是别人，是自己。

找了根粗木棍，明落不顾手中鲜血直流，用沾满鲜血的指头刻下几个字。

“黑衣人葬于此——明落道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