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是次间，皇帝洗漱更衣、喝茶用膳的地方，只是荀浪天天清汤寡水，用不上太大的桌子。

如今荀浪坐在一张大长桌前，望着满桌饭菜，强作镇定。

烤羊排、京酱鸭、糯米鸡、酱肘子、芙蓉糕……

七七八八摆了十几个盘子，虽然并不算多，但在荀浪眼里，已经是过年了。

张京鹿试着询问道：“不知皇上可还满意？”

荀浪点头，“朕觉得太师的课太少了，朕想每天都进步一点。”

不仅是小凳子，连一旁的宫女都觉得荀浪有点过了。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但作为太师的张京鹿却颤抖着嘴唇、哽咽道：“皇上……总算是开窍了……”

张京鹿说着，竟止不住感激涕零起来，就像买了半辈子彩票终于得奖、家里一直不孕的老母猪终于动了胎气一样。

荀浪很不解，不就蹭顿饭吗，用得着泪如雨下？

“好了，赶紧吃饭吧，都要凉了。”

荀浪撸起袖子，抓了根羊排开始大快朵颐。

小凳子和那位宫女看着荀浪，不停地咽着口水，却不敢作声。

荀浪注意到他们火热的眼神，边吃边招呼道：“都过来吃，朕一个人也吃不完。”

“这多不好意思……”小凳子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身体很诚实，已经坐上了桌，使劲给皇上碗里夹菜。

荀浪道：“你们两个也坐过来，那什么……太师就在这里给朕上课吧，咱节省点时间。”

张京鹿愣住了，他这辈子教过三代皇帝，但在饭桌上讲课还是头一回，直接就给他整不会了。

但作为太师，皇上的要求还是要尽量满足的。

于是宫女和张京鹿同时坐了过去，只是并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张京鹿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开始讲课。

“那老臣就给皇上讲一讲，为君者，必须谦虚为怀的道理……”

伴随着张京鹿抑扬顿挫的讲课声，荀浪和小凳子左右开弓，毫不避讳，一顿饭吃了很久。

张京鹿身旁的宫女倒是自始至终听得很认真，并没有被荀浪和小凳子影响。

吃完饭，荀浪边擦着手，边对小凳子道：“没吃完的打包一下，留着晚上吃。”

“好的皇上！”小凳子开开心心地收拾着桌子。

荀浪起身，对着张京鹿深深鞠躬行礼，“感谢太师的讲课。”

张京鹿连忙将荀浪扶起，虽然师者为大，但君子更大，他可不敢随意接受天子行礼，哪怕荀浪只是个没有皇权的半吊子皇帝。

荀浪在张京鹿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而后道：“太师可否再给朕讲一讲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张京鹿有些诧异，这还是荀浪第一次变得这么主动。

张京鹿试着问道：“不知皇上想听什么？”

荀浪一笑，“太后！”

张京鹿瞳孔一缩，连忙向门口望去，见没人偷听，这才松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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