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倾视线一抬,看向送完饭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小厮。
“站住!”苏婉倾语气不善。
小厮充耳不闻,甚至连背影都充斥着对她的不屑。
接二连三的挑衅消磨了苏婉倾所有的耐心,她快走几步,抓住了小厮的手腕,“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
小厮被她拉得回头,苏婉倾对上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本想他一马,谁知那小孩儿竟一脸怒容、不依不饶地叫喊道:“放开我,你这个心思恶毒的坏女人!”
“呵,”苏婉倾轻笑一声,手上一拧的同时,踢中小孩的膝盖,小孩顿时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且说说,我怎么心思恶毒了?”
她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手上一松,那小孩儿竟面朝下直直地摔了下去。
苏婉倾一惊,连忙将他翻过来检查,只见那小孩四肢抽搐,目光发直,口吐白沫,正是癫痫的症状!
苏婉倾让小孩平躺,将他的脑袋侧向一边,为了防止病中咬伤舌头,又将手绢塞在他上下齿间,随即松开小孩的腰带跟衣领。
“你在对我儿子做什么?”
苏婉倾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个面容凄苦的妇人一把推了出去。
苏婉倾摔倒在了地上,掌心一痛,收手时发现地上搁着治疗癫痫的药物:痛惊宁。
她顾不上自己,看见妇人抱起小孩脑袋,连忙伸手阻拦,“你别动他。”
楚玄墨得到消息赶来,看见的便是苏婉倾一脸怒容拉扯寒母的景象,脸色当即一沉,“住手!”
苏婉倾一怔,手下意识地放松,因为跪坐在地上的缘故,不得不仰视楚玄墨——男人面如寒铁,冷硬的线条显得凌厉逼人。
她救人心切,未多作理会,坚持劝说妇人:“你儿子现在不能这么摆放!”
妇人避她如蛇蝎,抱着小孩,扭头看向楚玄墨,声泪俱下:
“王爷,你要为老奴做主啊,这个女人害得池儿惨死,如今又要害死砚儿,若是砚儿出了什么事,老奴实在活不下去了……”妇人摇着头,悲痛万分。
苏婉倾闻言,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知道自己身上何时背上人命。
楚玄墨看了一眼浑身抽搐、衣衫不整的寒砚一眼,脑海不禁想起苏婉清过去受了委屈便拿下人撒气,气得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苏婉倾的脸上:
“若是寒砚出了什么事,我必杀了你,给我的兄弟们陪葬!”随即吩咐长风:“把她关入柴房,不准吃喝!”
“是!”长风领命。
苏婉倾被打得脸一偏,不消片刻便出现了清晰的红痕,心里也明白过来,妇人口中的“池儿”大抵在几日前为了救楚玄墨而牺牲的侍卫。
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自知妇人心中苦楚,只是将这一切都归咎在她身上,不免觉得委屈。
她抬起头,目光带着几分气势:“刺杀一事我白日已做解释,并非我所为。”
下巴往小孩儿身上一点,“至于这个小孩儿,我承认因为剩饭剩菜的事想教训一下他,但是见他是小孩儿,便没与他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