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年前两人正式成为男女朋友的那天，他都没出现过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乔笑颜早就习惯了。

音乐响起，乔笑颜开始跟路以珩讲解跳跃构成，“这一小节适合捻转托举……这一小节可以进行双人旋转……而这里，则适合……”

“够了。”路以珩倏地抬起头，剑眉拧起，满脸不耐道：“都说了随你定，你是听不懂吗？怎么废话这么多。”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乔笑颜呆了呆，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路以珩不高兴了，她小心翼翼道：“可是，是你让我选好了……”告诉你的……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语罢，路以珩直接低头看文件，再没分给乔笑颜半个眼神。

乔笑颜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在嘴边囫囵滚了一圈，还是咽了下去：“好。”

她转过身，正准备出门，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硬生生让她止了步。

乔笑颜知道这个铃声，那是于梨的专属手机铃。

“喂。”不同于面对自己时的冷漠敷衍，路以珩对着电话那头说话的声音变了调，有着遮都遮不住的急切和惊喜。

“阿珩……”一丝害怕从乔笑颜心底升腾，她张嘴就想打断路以珩。

路以珩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座位上站起，去取衣架上的外套：“好，我这就过来。你别怕，马上。”

说着，路以珩就大步朝乔笑颜走来。

乔笑颜心中更慌了，她伸手就想去抓路以珩的胳膊，不让他走。

男人却只是拧着眉避开她，而后抛给她一个嫌恶的眼神，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乔笑颜被那个眼神中的冷漠钉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乔笑颜明白，电话那头的人，一定就是于梨。

除了于梨，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这么轻易的左右路以珩的情绪。

即使是身为他女朋友的自己，也不能。

乔笑颜至今仍然记得两年前的那场世锦赛。

那时，于梨刚宣布退役，人就突然消失了。

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于梨的路以珩分寸大乱，第一次在国际赛场上失误连连，不断摔倒。

最终，那个被人们誉为冰上之神的男人，甚至连自由滑的决赛都没进去，以惨败收场。

事业爱情双重打击的路以珩就此一蹶不振，甚至直接宣布了退役。

乔笑颜在路以珩身边整整陪伴了一年，才终于将他从失败的打击中拉了回来，让他答应了和自己一起比赛，征战双人滑。

可即便如此，那个像小太阳一般张扬肆意，照亮着所有花滑后辈的少年还是消失了，只剩下如今这个这个古井无波，喜怒皆不行于色的男人。

要说不怀念曾经的路以珩，那是不可能的。

乔笑颜也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再次见到那个浑身闪闪发光，在冰场上自在飞翔的少年。

可如果这么做的代价是于梨回来，身为路以珩妻子的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