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曲眠红着眼，嘶哑着嗓子，把秦柳逼到墙角。

秦柳泪盈于睫，楚楚可怜地望向她，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

“对不起。”

和刚才一样，依旧是声若蚊吟。

这算道歉吗？

曲眠嗤笑一声，掐住秦柳的脸，“大声点！”

“对、”

啪！

周妈结实的一巴掌落在曲眠脸上，“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秦小姐大喊大叫！”

曲眠正在气头上，抬手就扇了回去，力气一点也不比周妈小。

“你又算什么东西！”

“你！”

周妈捂住脸，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又看见了从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曲大小姐。

那种油然而生的压迫感，让周妈忍不住心生畏惧。

傅老夫人在病房里听见动静，直呼反了天了，随后嚷嚷着要曲家好看。

曲眠骤然回神，意识到她刚刚做了什么，脑子里嗡嗡作响得厉害。

她脸色苍白，无措地望向病房。

周妈挡住曲眠视线，下颌一抬，不拿正眼瞧人，“太太刚才不是还很厉害吗？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秦柳忙跟傅老夫人说：“奶奶，都是误会。眠眠她什么也没做，只是与我说些悄悄话。”

“柳柳，我是心脏不舒服，不是耳朵聋了。”傅老夫人不悦道。

这边周妈劝秦柳，“老夫人知道您心善，可这心善也得有个度。人家记恨您揭发她，不管您现在待她多好，都没用。”

秦柳还想说什么，但这时傅老夫人让她进去，不容置喙的语气。

曲眠也想进去，周妈拦住她，“太太就别进去碍眼了。”

曲眠担心曲家，无奈只好站在原地说：“奶奶，孙媳妇知错了。”

傅老夫人不理会，她就站在原地一遍遍说。

病房里，傅老夫人拉着秦柳的手，语重心长道：“离曲眠远点，当心她报复你。”

“奶奶，眠眠不会的。”秦柳一脸笃定的样子。

“你就是太善良了。”傅老夫人心疼地拍了拍秦柳的手，“她连人都敢杀，报复你又算什么？就说刚才，要不是我让周妈过去，你是不是得受她欺负？”

秦柳低头不作声。

傅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啊！”

秦柳缓缓抬起脸，俏皮一笑，“那奶奶打算怎么要曲家好看？”

“你觉得怎么做比较好？”

其实傅老夫人刚刚就是随口一说。

现在执掌傅家大权的是傅南钦，她就算想好了怎么收拾曲家，没有傅南钦同意，那也是有心无力。

秦柳思索片刻，“罚她跪祠堂怎么样？”

傅老夫人气笑，抬手往秦柳脑门儿戳了一下，“跪祠堂算什么惩罚？你这孩子心太软了。就让她去景明公馆吧，那边好久没人打扫卫生了。”

秦柳怔住，“景明公馆，那不是......”

傅老夫人拍拍秦柳的手，示意她别瞎担心，随后对周妈说：“把人送去公馆，打扫干净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