铖王妃反手就扇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儿子哥哥？”

“怎么，攀上了林家还不够，如今还想爬我铖王府的门？！”

林书妍耳边轰鸣，脑子里嗡嗡作响。

谢羽连忙扶住踉跄的少女，横身挡在她身前：

“母亲，这事是我的错，是我不够周全才让初棠受伤，可是这一切跟书妍没有关系，她没有伤害过初棠，也心性善良从不争抢，是初棠咄咄逼人……”

“你给我闭嘴！”

铖王妃冷笑，“她要是不争不抢，就该有自知之明，待在林家别出来招摇，她要是待初棠好，就不会拉着你们将初棠扔在岳山之上，让初棠险些没命。”

“可是……”

谢羽还想说话，一直安静的林初棠突然出声：“谢世子。”

谢羽猛地扭头：“你叫我什么？”

“谢世子。”

林初棠看着谢羽有些不敢置信的脸，仿佛觉得她的这般唤他是无理取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她突然就觉恶心。

初棠垂眸遮掩冷笑，再抬眼时漠然至极：

“谢世子一直说我咄咄逼人，我逼过林书妍什么？”

谢羽看着往日总拽着他衣袖唤他表哥，与她撒娇耍赖的林初棠满脸冷漠地看着他，他忍不住皱眉：“表妹…”

“不敢攀世子贵亲。”

谢羽被打断话差点噎住，只能忍着气道：“初棠，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为什么要回去？”

初棠毫不客气，“我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不可见人之事，谢世子既然这般理直气壮，何惧人前对质？”

“初棠！”

谢羽见她油盐不进有些生气，“你别任性。”

林初棠冷了眼。

又是这句话，又是叫她别任性。

她上辈子简直听得够够的。

林初棠言语陡然尖锐：“我与世子讲道理，世子说我任性，我若是任性之时，世子是不是又要说我跋扈不讲道理？”

“人之生也直，心直则身直，可立地参天，君子仰不愧于天，义以方外。”

“谢世子要是问心无愧，坦荡光明，觉得你从无冤枉我之说，岳山之事也非你之过，那你又何必拿任性二字来堵我的嘴，还是世子早知理亏，只是仗着表兄妹情谊，拿你我二人之间的亲缘逼我退让？”

“我没有！”

“既然没有，你怕什么？”

满室皆静，惟独程衍戏谑笑了声。

他有些散漫地瞧着小姑娘跟只张牙舞爪的猫儿似的，将谢羽问得哑口无言，眸中弥漫着笑，连下颚轻扬时也绷出一丝带笑的弧度。

林初棠仿佛得了鼓励，下意识挺直了背脊，学着初见程衍时他满是冷冽睥睨的神情。

“你总说我欺负林书妍，敢问谢世子，林书妍入京这半年有余，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欺负她？”

“你……”

谢羽张嘴就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脑子里却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