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我将声音咬出来，“救救我女儿。”

“想清楚了吗？”宋程问，抱着我的力气也紧了些，“那毕竟是他的女儿，他不要，你又是何苦呢？”

“这就是做女人的悲哀吧！”我闭上眼睛，不想让他看见我眼中的绝望，“男人可以很随意的放弃一切，但女人做不到。多少女人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忍，而男人，抓住女人的这个弱点，就可以活得潇洒快活。”

“想得这么透彻，却还要当个傻子。”宋程叹息，“为了那个孩子，甘愿付出一切吗？”

他似乎永远都不能理解我的选择，但他肯定很享受我的选择。

“那也是我的孩子。”我坚定出声。

办公室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我很急，却没有再催促。

我如今的人生，每向前一步都是博弈，只有赢，我和女儿才能活。

“我送你回医院。”宋程终于出声了，“你女儿的治疗费用我会出，你也要做个详细检查，好好休息几天。想要复仇，最重要的，是有个健康的身体。”

我点头，起身，看了眼刚才被他羞辱的地方，加快脚步离开。

宋程跟在我身后，牵起我的手，发出一声复杂的笑意，似在得意，似在满足，也似在嘲讽。

我越走越急，而那掌心里传来的温度却始终跟随，就像是缠上我的恶魔，将永远跟随。

来到医院，宋程给我开了间最好的病房，不让我去看女儿，强迫我先做检查和治疗，说他会去看孩子。

我没倔强。

宋程有句话说得很对——想要报仇，最重要是有个好身子。

检查之后，护士说我伤口感染，身体也很虚，需要多休息，多补营养。

我躺在病床上，身子的事情，可以交给医生，但报仇的事情，只能交给自己。

却偏偏，关于如何复仇，我竟然想不出一个完整的方案。

就在我绞尽脑汁的时候，宋程走了进来。

看着我，他平静无波的脸上多了丝笑意，一点儿也看不出他心中对我有恨。

“我拍了视频，你可以看看，小家伙现在长开了，很像你，还会冲着我笑呢！”宋程的语调里是很惊奇的模样。

“谢谢你。”我并没有急着接过他的手机，“以后，她就交给我照顾，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和你有关的事情，都不是麻烦。”宋程坐在我手边，握住我的手，“晴晴，你还没给她取名字，还有很多手续没办理吧？交给我，我都可以搞定。”

“不用了！”我疾声，“我会自己去办，真的！我已经给你添很多麻烦了，不想欠你太多！”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些许复杂的深意。

我别过眼，不愿意与他对视，担心他会看穿我内心的恐惧。

“你担心我会伤害她么？”宋程冷笑了声，“在你心里，我是跟秦方远一样，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