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贵妇欲言又止,罢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事,那我过去了。”
“嗯,好的。”
片刻,雨水击落的声音响彻。
沈怀夕撩目往外看,夏天的雨当真来得又急又凶,不到几秒马路已被白蒙蒙的雨水浸洗。
一辆黑色宾利在中医馆的前方停靠,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单手端着金色礼盒,另一手撑着黑伞下车。
在门口处,他收伞将其搁放在一旁,讲究地整理了衣服才踏入医馆。
沈怀夕稍愣,看着人进来,“泉叔,您怎么来了?”
对方恭敬,“八小姐,夫人让我来接您。”
“这是要去哪吗?”沈怀夕看他,乌眸明亮。
话音刚落,放在她衣袋里的手机响起。
泉叔来到她面前,“应该是六夫人的来电。”
沈怀夕从衣袋摸出手机,一瞧还真是,随手摁听。
“妈。”
“今天是老太太八十大寿,她谴人来说要喊上你,我让阿泉带了条裙子过来,你换好就跟他走,记得画个淡妆,不要清汤寡面也不要浓妆艳抹,免得被人逮住了机会说闲话,清楚了吗?”
沈怀夕勉强扯了道笑,“好吧,知道了。”
不想去还是要去,老人家的面子始终要给的。
电话那端继续叮嘱,“到时你就跟着我,不用多说什么,裴家复杂少一句总比多一句好。”
沈怀夕点头,“嗯。”
沈怀夕的爸爸去世得早,余安安在她十六岁那年再婚了,对于这个决定沈怀夕并不意外,妈妈还年轻是该有新的开始。
可她意外的是母亲要嫁的竟是裴家,东州出了名的豪门世家,在国内也是排上名的。
裴家六爷出过严重的车祸,母亲给他当了一年的护理,正是那时候生出了感情。
六爷的身体向来不好,车祸后更甚,走路都得借助外力,在裴家是没有话事权的,好在老太太还算照顾,有什么也掂量着一份。
来到裴家大宅已近傍晚,雨也停了,云端还透出了淡淡的橘色光辉。
经雨水冲刷过的大宅院,洗净了尘埃,却没有减弱它磅礴的气势。
车门从外面拉开。
沈怀夕拎着裙摆从车里探身而出。
“谢谢泉叔。”
对方依旧恭敬,“客气了,八小姐进去吧。”
沈怀夕点头,手松开,渐变的水粉色裙摆“噗”一声垂坠铺散,甜而不腻地贴合着玲珑有致的娇躯。
她踩着细高跟前去,地面的水随之漫开,晕成小圈圈。
一辆同款的宾利驶来,车窗徐徐降下,男人往外的视线恰好揽收到沈怀夕入屋前的侧影。
层层叠叠的裙摆扫过门槛,轮廓柔美,似一株静谧的洛神玫瑰毫不设防地跃入眼帘。
“刚进屋的人是谁?”说话的人声音偏冷。
司机认得沈怀夕,“是八小姐。”
六婶的女儿?男人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那处,漫出两个字,“很美……”
他说得轻,混夹着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