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大了,街上没什么行人,也不见云长安的身影。
几人分头,往两边追去。
云长安此时从大门后面钻出来,又是一溜快跑,冲上了楼。
她方才根本没跑远,从大门出去,又从东面窗子跳了进来,完美地和他们擦身躲过。那个被她打痛的男人还在地上哀嚎,她跑过去,抄起椅子手起手落,干脆利落地把他打晕了。
桌上有只铁盒,她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几人似乎对这盒子格外在意。她抱起铁盒,飞快地冲进对面房间,再从那间屋子的窗子爬出去,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屋顶上。
从屋顶看河阳城,整个城池都淹没在一片灯火烟雨之中,远处长河悠悠,青山隐隐,风景如画。
这地方……风水极好啊!
云长安冷静地观察了一下,三面环水,前面是水,依山傍水的好地形。难怪瑞帝和大国师要把控住这里。
从这里她还能看到那几个混帐王八蛋四处找她的慌乱样子。
“傻子,慢慢找吧。”她在屋顶上慢吞吞地往前爬,样子就像只小乌龟。
没办法,不会轻功,就只能用笨法子。
大雨浇得她睁不开眼睛,朦胧中,看到有个白衣男子撑着伞,站在前面朝她看。
“鬼啊?”她眨眨眼睛,飞快地坐了起来。
男子的脸藏在暗影中,隐隐只见一双乌眸沉光溢彩。
得,这又是哪里来的妖孽?
她坐着不动,等他出声。屋顶上黑乎乎的,雨声唏哩哗啦地撞得她脑子有些发晕。
僵持片刻,白衣男子朝她走过来,缓缓朝她伸手。
她心一横,身子往旁边偏,作势要滚下去。这人当然不会让她如意,出手如闪电,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就在此时,云长安手起手起,袖里藏的小刀把他的腰带给割开了。大风呼啦啦地吹,把男子的白色布袍掀开,露出他强健强实的身躯。
她低头看了一眼,尖叫出声……
这死男人,长袍里居然没衣服了!裤子呢?他怎么不穿裤子的?河阳城里怎么这么多变态?
完了,看这一眼,眼睛都要烂掉了!
白衣男子也她这一招给整懵了,飞快撤手掩袍。
“色胚子!”云长安的脸羞得通红,呸地一声吐了口唾沫,也顾不上害怕,撒腿就跑。
待白衣男子系好袍子,抬头一瞧,云长安又往下爬去了。那几个大汉找过来了,看到他站在屋顶上,于是摩拳擦掌要上来找他。他拧拧眉,飞身掠起,往王府方向冲去。
云长安躲在屋檐下,直到那群人追远了,这才爬下去,回到进酒楼前藏衣服的地方,匆匆换好,撑起大伞回王府。
翻墙,钻竹林,回到小院。
冬至和春分还在打鼾,她拿出最后一点易容粉,打开妆盒开始往脸上抹。
别人易容是易美,她只会易丑。哥哥们因此取笑她多年,不知此时身在黄泉的哥哥会不会因为她这独特的手艺而感觉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