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她的话中之意，李峥一下子读懂了她的眼神。

彼此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连普通朋友都不是了。

秋艳说完，一群人便要继续向前，仿佛只是路过一般，李峥忽然喊了声：“秋艳...”

待秋艳扭头看来，李峥缓缓道：“还记得你我约定吗？”

秋艳一脸茫然。

李峥继续往下说，语气与她一样的平淡：“去年暑假那个雷暴雨的下午，我们躲在屋檐下，我鼓起勇气向你表白。

你说高中毕业前不想谈恋爱，等高考结束后要是我再向你表白一次，你的回答会是愿意，我们还击掌为誓，不忘约定。”

一片死寂！

众人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又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表情光怪陆离。

王少坤脸色有些僵，嘴角一勾，冷笑道：“李峥，你是不是受**太大，神经错乱了。”

李峥慢慢起身，他比王少坤要高五六公分，略带俯视地盯着王少坤的眼睛，直把王少坤看得心里发毛。

这才道：“既然你知道受**太大会神经错乱，那就给我闭嘴，再说一遍，闭嘴，我不会说第三遍。”

一个回合交锋，王少坤便败下阵来，嘴角扯动，看样子点不服气，终究还是闭嘴了。

秋艳从懵逼状态缓过来，恨恨道：“李峥，你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愿意，我说我的回答会是两个字。”

李峥淡淡哦了声：“那就当我记错了。”

“什么叫当，本来...”

“哪两个字？”

“不愿！”

“那就好。”

李峥平静点头，似还松了一口气，坐下，继续吃饭。

什么叫那就好，秋艳差点被气歪鼻子，明明是她拒绝了李峥，搞得好像被拒绝的人是她似的。

“小艳，走了，和这种人有什么好多废话的。”

边上的女生劝了一句，秋艳这才消了点气，冷哼了一声，一群人就此离开。

李峥把剩下的食物吃完，两人出食堂后，薛冰一巴掌拍在李峥的肩膀，苦叹道：

“这下彻底死心了，明知是南墙，还非要一头撞上去，何苦呢？”

李峥看了他一眼：“不是你怂恿我撞的吗？”

“我...那我让你跳楼你跳不跳啊？”

“我只是要一个答案。”

李峥耸耸肩，这个答案是原主想要，怕要，又没来得及要的。

记忆中，原主对秋艳情根深重，可惜终究是单相思。

秋艳和其他男生结伴出入食堂，原主躲在角落偷偷看着，很多次放学，秋艳和其他男生骑车同行，原主悄悄尾随在后，内心痛并煎熬着。

白天上课神游物外，夜里睡觉辗转难眠，却选择了默默承受。

整个高三，原主一多半的心思在这个女人身上，从某种意义来说，高考落榜，也和这个女人不无关系。

正是那个击掌为约让原主抱有最后一缕希冀，哪怕明知是自欺欺人，至少有了当鸵鸟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