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熟悉舒适的温度，用脸在男人肩窝蹭了蹭，沉沉的睡了。

男人为了忍受疼痛一直用气抵抗，现在也是精疲力尽，抬手摸了摸怀里人儿柔顺的长发，抱起来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是万寒峰的人催醒的，隳不得不去坐忘，来人时两人都在梦乡，这时隳一边系着玄色金线腰带，一边希冀的发问“今天陪我去坐忘吗？”

“我就不去了吧”被窝里的美人慵懒的探出头。“为什么？以往...”系好腰带的男人，一边往床走，想抱抱女人，好哄她陪自己一起去坐忘。

美人冷冷的一个翻身，阻绝了所有亲近的可能“以往是以往，现在是现在”抬手便用被子将自己蒙起来，不再出身。

男人只好坐在床沿上“现在怎么了？陪你修真的时候，都是你帮我调敛气息，现在为何不了？”较真的男人仿佛孩子一般，盘根问底。

“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你也不需要我帮你调敛了，而且......”说到这凝香顿了顿，仿佛在犹豫，又像是在短暂时间内下定决心一般开口“而且我们回不去了”

“哦，好....那我去坐忘了”隳仿佛接受了春日里的惊雷一般，只留下一个仓促往外走，脚步踉跄的背影，道不尽的苍凉。

以前他陪她修真，他本是魔，连股气息在体内打架，疼得他天旋地转，是她紧紧抱住了自己，渡自己的真气给他，帮他压住体内两股不和的气息，再后来他就一直陪她打坐。

“我们回不去了”仿佛是他一生经历过最沉重的重量，压抑得他心里闷闷的疼，他的心像一面鼓，凉薄的事实像是鼓槌，清晰平静的敲打，而让他痛彻心扉。

他能想象到未来有多么的苦痛，相互折磨。但却不能接受，回不去了这一个凉薄的事实，压得他差点在房内落泪。更别提这个凉薄的事实，是他最爱的女人，不带一丝情感，平和的说出来的，这样反而更伤人。

不想再回想房内压抑的气息，径直往万寒峰飞去，空中黑色的影子本是一个强大的男人，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此时却显得孤独、无助、凉薄极了，都是应为他的软肋。

凝香在房内，听见男人推门出去的声音，便已经忍不住，咬住被子大哭起来，情绪没有从嘴里嚎啕出来，却从眼里汹涌而出。

是的，他们回不去了，她情愿自己没有过这三千年，还是以往一样的日子。

凝香都不明白自己待在男人身边是为了复仇，还是因为依恋，不愿意离开这个自己爱的男人。

她即不想自己对三千年前的事情忍气吞声，也不想就这样报复之后离开。

她其实再清楚不过了，她一个肉体凡胎，具有堕魔的神识，哪一个世界都不承认她，她也没有位籍可以恢复她的王后之位。

其实除了隳，真的没有第二个地方接纳她，也许报复只是自己留在他身边的一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