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秦佑从学校回来知道家里给他退了婚,硬是上天下地地作,差点把家里屋顶掀了。就这么作到宋依白家门口,人家大门紧闭,面也不给见。
俩人的缘分就这么戛然了。
——
翌日,宋依白起了个大早,把老三也叫了起来,手把手帮他穿好衣服,又将昨天剩的鸡汤放在灶上加热,拿起墙上挂的玉米掰开放进鸡汤里煮。玉米加土鸡汤的味道混在一起,瞬时香飘四溢,宋老三直舔嘴,叫着好香。
“你怎么不刷牙?”
宋依白看着傻哥哥在旁边乐,嘴里直冒臭气,不由得问道。
“什么是刷牙?”宋老三不解。
宋依白呼口气,勺子在锅里搅和了一下,用木板堵上灶口,给宋老三盛了碗说:“喝,喝完了跟我上山去。”
说完,她直直家里后面不远处的青山,那足有百米高的山上,绿草茵茵,一看便是能淘到宝的地方,
做完了回身,她将宋老三昨天借来的盐放到手指上,细致地在牙齿上摩挲了下,忍着干呕,忍着满嘴发齁就着桶里发黄的水吐掉。
做完一切,宋依白回身看看自己这满目疮痍的家。墙壁上挂的玉米只剩三五个,干瘪娇小;地上的一个竹筐里放了些小鱼干,早已风干,发出阵阵臭气;缺了口的水缸在墙角里立着,昨夜查看时忘了盖盖子,不用想也知道,昨夜肯定给耗子当了避风港。
宋依白出生于90年代末的北方小城的某个村落,那时的大部分的农村已经摘了贫困户的帽子,开始逐步迈入小康。
而就在她出生前的年月里,农村竟是这般模样,不免让她有些唏嘘。
她叉腰看了会儿,看到宋老三早已吃完,坐在灶台边手搭在腿上像是在等她安排,那模样实在可爱,像幼儿园听从老师安排的小朋友。
这一刻,她终于在这个剧本世界里第一次发出了真心的笑容:“走,咱们上山去。”
在二人背着背篓一前一后走向去山上的路上,宋依白发现,那些去上工和田里种地的乡亲只要抬头看到她,便加快了脚步匆匆离开。她自然是知道原因的,不过作为来自2020年,在一个充斥暴力的网络世界里淌过来的女明星,这些小场面她自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俩人走到去后山必经之路,宋老三走在前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宋依白走在后面,心情跟着这青山白云的景色变得明朗,也哼哼起来。刚走没几步,突然感觉自己撞到一个人墙上。
宋依白鼻子酸胀,抬头看,宋老三不知道何时站定了,宽阔的背如同一堵墙,撞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干嘛!”
宋依白两眼涨红,埋怨着拍在宋老三背上。
宋老三转过身来,喊了句“有坏人”,拽着宋依白的胳膊便往回走。
宋依白云里雾里被拉着,有些不解,只听后面有人喊“老四”,她被拉着,转过脑袋瞧,只见昨天那个昏迷前出现的秦佑正和昨天卫生院里的护士站在桥对面,他摆着手,正在喊她。